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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医手(下) 第十章 专属英雄暖暖包(1) 作者:千寻

  这种类似于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弯弯都快吐了。

  她怕高、怕晕、怕大怒神也怕云霄飞车,这男人直接把她抓了到处飞是什么意思?她有买六福村的门票吗?她有说要去九族文化村吗?

  她死命挣扎,可是横在腰间的那只铜墙铁“臂”,箍得她动弹不得,她快要活活吓死了,却打死不尖叫,因为尖叫是示弱的表现,她是骄傲的玫容公主,绝对不在人家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于是她憋着气、绷着脸,在心里狠骂了他三百回。

  突然间她嘴巴大张到极致,却没有发出尖叫声,但这次和示不示弱无关,而是因为惊吓过度,声带自动罢工。

  他他他他他……他居然窜到一棵大树上,那棵树有多高?呜呜呜,是乔木界的一零一啦!

  她觉得胆子出现裂痕,胆汁开始出现往外冒的迹象,她紧抱住他的脖颈,头不断往他的胸怀里埋。没有玻璃、没有安全带,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只有濒死的恐惧在脑袋里盘旋,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年纪轻轻就死于心脏衰竭。

  程曦骅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异状,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怀,让他钢硬的意志化为一滩柔水,他突然觉得抱着她的感觉好舒服、好满足,也很好玩。

  心又突突地乱跳,呼吸又乱七八糟,然后甜滋滋的感觉又从肚子往嘴巴冒出,确定它不是危机,他放开心胸享受这种混乱感。

  很好、非常好,他喜欢喜欢一个女人的感觉。

  过去他老觉得轻功是用来逃跑的,学这种武功有损英雄气概,后来知道轻功也可以用来追击敌人,才多上点心,没想到轻功还可以让男人这么过瘘,于是他卖力表演,上飞、下窜、左滑、右溜,学习轻功十几年,第一次他卯足全劲练习这门武艺,如果师父看见他这么用心,一定深感安慰。

  他站在树上眺望远方,开阔的天地、开阔的视野,而高处的空气清新,深吸一口之后,通体舒畅,这里是最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穆语笙昨晚叮咛了好几次,要他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地方,把自己的心思向弯弯说清楚,这样她才会晓得他喜欢她。

  他是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是怀中人儿的身子却变得异常僵硬,他低头一看,竟发现她的小脸惨白一片,他焦急的想,她是不是病了?由于太紧张,气息紊乱,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脚下,不小心踩空,身子瞬间垂直往下坠。

  “啊!”卡住的声带复原,弯弯终于大叫出声。这是自由落体啊,是对心脏最严苛的考验!

  该死!要命!程曦骅,老娘到底欠你多少,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业障!她在心底不断吼骂怒叫,直到她恢复知觉,发现双脚终于踩上实地,但是硬硬的脚变成软软的麻糈,完全无法站立。

  偏偏这时候他突然手一松,她整个人顿时化成一滩烂泥,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扑去,跌个狗吃屎,幸好在最后一刻,铜墙铁臂再度发挥作用,一把将她拉回怀里。

  弯弯瘫在他身上,不断的深吸气、再深吐气,同样动作连做了十几次,也阻止不了胃袋翻涌,不过她的双脚恢复力气,脚有了知觉,她直觉想往他身上踹几下,但是……来不及了,她用力一把推开他,飞奔到树后头,屈膝弯腰,开始大吐特吐。

  见状,程曦骅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喜欢他的轻功吗?

  他不会说对不起,只是默默走到她身边,轻轻为她顺着背。

  直到胃里面的东西吐尽,弯弯才又能够喘气,这回她真的变成烂泥了,全身力气被抽光,她靠在他身上,吸气吐气,像刚被钓上岸的半死鱼。

  程曦骅打横抱起她,往另一棵大树下走去,他拣了一块有草的干净之处,轻轻将她放下来。“你等!等。”说完这四个字,他人就不见了。

  她也没力气回应他,只能挥挥手,意思就是你请自便,只要别再来整我。

  背靠着树干,晕眩的感觉慢慢退去,她张开眼睛,突然觉得一阵阵鸡皮疙瘩冒上来,怎么会这么冷?

  身子起了一阵“加冷笋”,她伸手往胸口探去,完蛋,大皇兄给的暖玉掉了,这些年她都是靠着暖玉撑过秋冬的,这下死定了,暖玉丢掉,挨骂是小事,这个秋冬要怎么挨过去?

  又要让十盆火炉轮流烧烤?

  程曦骅啊程曦骅,她前辈子到底欠了他多少,怎么遇上一次她就衰一次,敢情他是她命中最最闪亮的灾星?

  她知道错了,她不应该受武侠小说影响,不应该崇拜英雄,当年的年幼无知期已经过去了,她发誓、她保证,绝对会离他远远的。

  就算穆语笙散播不实谣言,说程曦骅喜欢她,就算半夜会发春梦,梦见和他一起圈圈叉叉,就算会想他想到心痛,想到很哀愁,她一定也会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绝对!

  当她还在发誓,赌咒要掐死萌发的爱苗时,一道怪异的声音传进耳里,她的神经线一紧,身子倏地僵硬,麦芽糖瞬间变成棒冰。

  那是什么?熊?老虎?狮子?花豹?魔神仔……她就快要变成野兽老爷们美味丰盛的午餐?她将遭到肢解,化成数不尽的尸块?她将被魔神仔迷惑,跑去吃蚯蚓、蟑螂、泥巴加土块?要是碰到姥姥……不要啦,她不要当聂小倩,她还没有性经验,吸男人精血的事她真的做不来……

  胡思乱想一阵后,她又忍不住的开始咒骂——死程曦骅、臭程曦骅,老娘到底前辈子是抢你银子房子、刨你祖坟,还是和你老婆手牵手去出柜,为什么这辈子怎么样都还不清?!

  当危险越来越逼近,而恐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的身子也抖得越来越厉害之际,她再也顾不得自尊骄傲,扯开嗓子大喊,“程曦骅,救命啊!”

  几乎就在她声音落下的同一时间,程曦骅蓦地又出现了,他蹲跪在她身边,心急的问道:“怎么了?”

  弯弯没有冋答他,直觉往他身后探去,他有任意门吗?还是他会瞬间移位?为什么她一叫,他就能够立刻出现?

  问号还停在胸口,草丛又晃动起来,她颤巍巍地指向他身后。

  他狐疑的转过身一看,随即轻哂,原来……草丛后面的动静加大,他倏地起身,追着动静跑过去,然后咻咻咻,好像白蛇、青蛇草原追逐战,然后……他又把她给丢下了。

  弯弯满脸苦楚,小脸依旧不见半丝血色,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同时暗自祈求千万不要走了白蛇又来法海,她美得太像妖,要是被镇在雷峰塔底下,这辈子实在太冤。

  心脏跳得狂,她心里的OS一句接着一句没停过,她没学过野外求生,没参加过童子军,她是百分百的都市人,她需要宫女太监侍卫围在身边保护,她是金枝玉叶娇娇女……

  呼……她终于松口气、放下紧绷的双肩,因为程曦骅回来了,而且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肩膀扛着巨大野……野鹿?!

  躲在草丛里吓唬她的,是一只鹿,而且还是头上没长角、没有威胁性的母鹿?这已经教人够沮丧的了,没想到他把鹿的尸体放到地上的同时,还轻飘飘地丢下这样的话——

  “想吃鹿肉可以告诉我,不必装模作样吓唬人,我不会害怕,倒是可惜了那捧水,我专门带回来给你喝的。”他跑老远才找到水源,没想到为了追鹿,一转身就把竹筒的水给洒了。

  弯弯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他说她装模作样吓唬他,拜托,她才是快被吓死的那一个,好吗?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吃鹿肉了,他不晓得她奉行“没长脚比一只脚的好,一只脚比两只脚好,两只脚又比四只脚好”的养生健康食材观念吗?

  她气死了,气到再也顾不得形象,一举弹跳起来,把想对他做的事全部做出来,她用脚踢他,用手捶他,用牙齿咬他,她气到想把他生吞活剥。

  嘴巴的用处很多,可以咬人也可以吼叫人,所以她对着他大喊,“谁告诉你我要吃鹿肉了?!谁告诉你我在装模作样了?!该死,你真该死!你不知道女人怕高吗?飞来飞去做什么,炫耀啊,有轻功了不起,可以随便欺负不会武功的良民吗?!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森林里,万一有野兽想要吃我嫩嫩的肉怎么办?!万一从哪里跑出来一群妖魔鬼怪要抓交替呢?!万一……”

  她越吼越委屈,越骂越伤心,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就倒霉到不行?突然,骄傲从她的灵魂剥离,她放声大哭起来。

  程曦骅一开始不晓得她在胡乱发什么脾气,但仍然任由她捶打、撕咬,反正她的力气很小,牙齿也没有什么力,在他身上制造不出伤害,看着她泄恨的动作,他竟然觉得……很幸福?!

  是幸福吗?是幸福吧,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希望她一直打下去,拳头牙齿都不要离开自己的肉体。

  可是直到看到她落下泪来,他才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而且这时的她也没有力气再打他了,她软软的拳头根本敌不过他硬硬的胸口,她只剩下眼泪还有力气往下流,她的额头抵住他的胸膛,拿他当墙壁靠着。

  就这样?不打了?程曦骅轻叹息,真可惜……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大大的掌心抚着她的背,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高,我娘很喜欢让我爹抱着到处飞,师妹小时候也老吵着我和阿棠背她满山乱绕,我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不知道你会不舒服。”

  他是为了讨她欢心,才抱着她搭高空飞翔器?

  他的解释让她的哭声渐歇,但真正震住她的是那声对不起,大皇兄、二皇兄都说过,他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无法低头,说不出歉意。

  她在为前一个对不起感到震惊时,他又溜出第二个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害怕野兽,我从小就是在北疆森林里长大的,对我而言,人比野兽更可怕,野兽不会耍手段、使心计,有力气的就打,跑得快的就躲,它们只是为了生存,才会和人类对阵。”

  听到这里,弯弯的泪水终于止住,顶多偶尔用力吸一下要流进嘴里的鼻涕,也顺便想起大皇兄曾经说过他十五岁以前都跟着师父在森林里,不擅长与人交际。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曾经让你受伤,因为我讨厌女人,尤其是那些名门闺秀,我觉得她们都是一群没脑袋的蠢蛋,只会争宠,我打心里瞧不起她们,我不知道你和她们不同,而那些谣言让我心慌,我担心皇上真的把我留在京城,那时的北疆很乱,我担心没有人可以制住北夷大军。”

  不知怎地,他像是打开了体内某个闸门,要把活到现在都没说出口过的对不起一次说完似的。

  不停蹦出来的对不起,把她心里的千千结打开,她望向他的脸,他的五官还是一样刚硬,僵凝的表情还是像打了过量的肉毒杆菌,但眼神更深邃了,望着她时让她情不自禁心跳加快、呼吸紊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门冲出来。

  不过她和他不一样,她就算没谈过恋爱,也知道那种感觉是荷尔蒙作祟,不是隐含的危险,是喜欢对方,不是讨厌。

  “对不起,那一次把你摔在地上,我和男人相处惯了,没想到你会受伤。那时候我抱住你,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飞快、呼吸紊乱,变得不像自己,我害怕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我认为那样很危险,所以装酷、装生气,装出很讨厌你。”

  嗄?怎么可能?!他摔她,竟是因为……不小心触电?

  弯弯头晕了,这次不是因为云霄飞车威力太大,而是因为……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么纯洁、没受过污染的纯爷儿们?

  他的手继续在她背后拍抚着,即使她已经不哭了,他还是喜欢安慰她,喜欢她软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

  “你说真的,不是诓骗我?”

  “绝对没有……等等,槐容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他说你看完之后,就会明白。”程曦骅急忙从怀里掏出槐容的信。

  弯弯接过信封,打开来,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程曦骅写给大皇兄的,信很长,有十几张信纸,他描述了自己的心情感受,以及两个路过小兵给他的教诲与提议,再写到了他的恍然大悟。

  第;一封信是大皇兄写的,写着当年以为程曦骅不喜欢她,就把从侍卫嘴里套出来的话东拼西凑,掰了个故事给她听,只想让她死心,大皇兄向她道歉,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她花很长的时间才把信读完,这两封信印证了穆语笙的话,所以他喜欢她是真的,只是他对男女之事过于迟钝?

  弯弯抬起眼,视线在他身上凝结,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两人绕上那么一大圈,居然只是因为他感觉她危险?

  程曦骅望着她,艰涩的问道:“你不说话,是因为……已经不喜欢我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向来自信笃定的他的口中和表情,听见又看见踌躇,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会骄傲回答他是的,她不喜欢他,非要让他吃足苦头,替骄傲自尊找回场子,才肯放他一马,可是如今她已经知晓他的感情,再加上他们已经错过了两年,她不应该再为了可笑的自尊白白浪费时间了。

  “不是,我喜欢的,一直很喜欢,只是压着、镇着,不允许自己喜欢。”她说了很丢脸的实话,但不后悔。

  他们早该离开你猜我、我猜你的爱情萌芽期。

  她的回答让他心头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他吁了一口长气。

  弯弯慢悠悠地又道:“我觉得应该刁难你,才对得起自己,因为你让我吃过太多亏,轻而易举就原谅你的话,对我不公平,但是……”她耸耸肩苦笑。“但是你那么笨,要是又会错意,我们之间是不是又要再拖两年?也许这回连拖都不必了,因为父皇会直接给我赐婚。我不想冒这个险,所以我说出真心话,虽然心气难平。”

  程曦骅点点头。“你这样很好,有什么想法通通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我不懂女人,从小到大相处过的女人除了娘只有语笙,至于其它的……我都觉得讨厌,讨厌到根本无法和她们面对面。

  “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自己的蠢笨让你很辛苦,不过不会了,以后我会待你非常非常好,我会把过去的错通通弥补起来。我要是再有什么不对、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对我说清楚,千万别转身走掉,好吗?”

  “好。”她甜笑着允诺道。

  “所以、不气我了吧?”简单一句话被他分成三段才说完,脸上不自觉浮起可疑的绯红,要不是阳光太亮,他黝黑的脸庞会盖过那丝羞涩。

  他在害羞?堂堂的程大将军、战场上的无敌勇者,居然还会脸红?!

  这样惊奇的发现让弯弯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她因为刚刚大哭过,两眼依然肿胀,鼻头也红红的,为了擦泪,两颊被磨得一片通红,可泡着水的眼睛,晶莹灿亮,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看着这样的她,他又想把她抱进怀里,再享受一遍危险感觉。

  待笑意歇停,弯弯深吸一口气,冲着他展开绝美微笑。“不生气了。”

  “那……你可以把玉佩还给凌之蔚了吗?”

  玉佩是要还的没错,不过她才不会这么笨,现下就给他保证,男人没有竞争对手,就会心情放松,以为女人是他的专属物,不懂得要好好珍惜,她还想享受享受被追求的感觉。

  人都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她忘记他不久前的追求方式才让她吐得头晕目眩、留不住胆汁,这会儿又想着要享受了,于是她挑挑眉,不答反问:“哪里有水?我口渴了。”

  喝了水,弯弯还想钓鱼,可是没有暖玉傍身,冷得太厉害,冷到她没力气玩乐,只好早早结束第一次约会。

  回程时,程曦骅没让她坐飞机,只让她搭捷运。

  虽然还是施展轻功,不过是背着她,并且他的两条腿没离开过地面。

  他走得很快,风呼呼的吹,害她冷得全身打寒颤,幸好他的身体很温暖,抱紧他,就像抱着人形暖暖包。

  小雪和齐柏容远远看见两人,连忙迎上前,小雪马上把公主扶了下来。

  一离开他热烫的身躯,弯弯顿感寒气迫人,忍不住打个破坏形象的喷嚏。

  小雪望着公主惨白的脸,急问:“公主,你很冷吗?”

  听见小雪的问话,齐柏容本来想和程曦骅私下谈谈,探听一下两人谈得怎样了,却连忙转身,握住妹妹的手,这一碰触,才惊觉她的手冰得吓人。“你怎么搞的?”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问:“大皇兄给你的暖玉呢?”

  “弄丢了。”弯弯冷得牙齿打颤。

  “什么时候的事?”

  她叹了口气,没好气的望着程曦骅。“刚刚。”

  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女人要用冤家来形容男人,程曦骅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冤家?碰到他准没好事,偏偏她那颗心呐,就是一股脑的想要亲近他。

  “怎么回事?”程曦骅拽住齐柏容问。

  “弯弯打出生就带着寒毒,一到秋冬就冷得像进了冰窖,屋里随时都要准备好几个炭盆,大伙儿热得汗水朝天,她才觉得舒服,后来是大皇兄寻了块千年暖玉给她戴在身上,状况才好些,否则每年秋冬,她都得窝进被子里,哪儿都去不成。”

  所以是他带她施展轻功时遗失的?程曦骅懊恼不已。

  齐柏容没空理会他的沮丧,急急忙忙吩咐道:“小雪,快去升炉子,有没有炭盆?没有的话,让人先到街上买几个回来用。霜降、大雪,快去烧热水,让弯弯泡着,小寒,你去多找几床被子过来……”

  程曦骅快步向前,从小雪怀里接过弯弯,打横把她抱进屋里,往床上一坐,他拿自己当棉被,将她全身裹起来,大掌往她后背按去,源源不断的热能往她身体输送。

  呼……弯弯满足地舒口气,舒坦极了。

  她环住他的腰,靠得他更近,超舒服的,有他在身边,哪里需要火炉炭盆或暖玉,张开眼睛,她冲着他甜蜜直笑。

  “别担心,没事的,大皇兄还没有给我暖玉之前,我不都这样过来了,现在还不是冬天呢,这种天气,小菜一碟。”

  程曦骅绷着脸。“暖玉掉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在吐得乱七八糟之后才发现的。”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觉得冷了?”

  “嗯。”

  “怎么不早说?”

  早说,约会还能继续吗?那可是她和他的初体验,没有美美的盛装出场已经很惋惜了,要是再草草结束,岂不是太对不住自己?

  “别担心,真的没事。”说着,她又往他怀里缩去。地狱碰到天堂,全都融化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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