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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楼台我的月 番外篇:吃过“香肉”之后……(2) 作者:雷恩那

  二

  京城夏夜,月上中天。

  运河上犹见一艘两层楼的大花舫随月光荡漾,丝竹声与男女调笑声亦揉进清凉夜风里,在河面上传飘。

  在入夜后戒备森严的京城地面想出船夜游,没个三两三,别想上梁山,人脉钱脉全都得打点好,当真办成,那表示这人确实是一号人物,不容小觑——今夜花舫上被邀请来赏月赏美人的某位位高权重的大官,枕着美人香膝,吃着美人递上的果物,喝着美人喂饮的琼浆玉露,再听着美人技艺超绝的琴音,陶醉地半眯双目,捻着颚下修整漂亮的灰胡,暗暗思忖。

  为使客人尽兴,邀人上花舫的东道主在与贵客谈妥正事后,非常识趣地将场子留给这位高官贵客,独自跃上一艘一直随花舫游荡的中型篷舟离去。

  花舫上的人手全都安排过、待高官贵客赏月赏美人赏得尽情尽兴、身心灵舒畅通透了,自会将贵客原路送回府第,不出差池。

  “大爷……”嗅到家主身上满是酒气,面庞泛红,一迎家主上到中型篷舟,苗家京城大铺的田管事忙送上温茶解酒。

  苗淬元接来饮过几口,眉峰微乎其微一蹙,淡淡吁出口气。

  篷舟往不远处的岸边摇去,夜风吹拂,吹得苗淬元心口略窒,他暗暗调息,将每口气吸得饱饱满满,再徐慢吐出。

  “大爷,全怪小的无能,若早早预防,也不会令姓崔的那忘恩负义的家伙嚣张猖狂。”田管事十分自责。

  苗淬元摆了摆手。“此事不能全怪你,如今童大人愿意出手,崔执是他的下属,事情不出两日定能摆平。”

  田管事回头瞥了花舫一眼,叹气般道:“幸得大爷在一年前已提点小的经营童大人这条线,只是这位童大人就爱赏风月、品女色,京城夜游船,他自以为风流潇洒,倒累得大爷陪坐花舫,饮了这么多酒。”

  苗淬元笑笑。“有喜爱的事物,咱们就有切入的点,只要能切进,便能渐渐拉拢握紧。我还真怕那种让人寻不出错处、找不着弱点之人,而如童大人这般,恰到好处。”有些政绩,亦有实力,表面上仿佛位高权重不好亲近,但只要苗家肯花心思经营,便不难掌控。

  “是,小的明白大爷说的。”田管事恭敬低头。

  苗大爷隐了个呵欠,嘴上的笑变得模糊,淡淡交代——

  “余下的事你让人继续盯紧,今晚先送我回清园吧。”

  清园是苗家“凤宝庄”在京城的宅子,占地并不大,但清奇雅致,苗淬元每回进京都是以此为居所。

  不过此次与田管事一同入京城,有好几晚与底下大小管事商议要务,时候晚了,就在大铺后院的客厢直接睡下,没回清园。

  今夜算是大事底定。

  清园的老总管见他返回,忙要过来禀报这几日的事,他挥挥手赶着老总管快去歇息,大事小事全等明儿个再说,只吩咐了备浴。

  才一会儿工夫,几桶热水将偏间小室里的大浴桶注满。

  庆来虽没跟在身侧,他也不须让人服侍,尽卸衣裤后,他整个人浸在热水里时,不由得闭起双目,沉沉呼出一口气。

  险些在浴桶里睡着!

  惊醒过来时,自个儿摇摇头都觉好笑。

  取来净布擦干全身,随即套上干净衣裤,待他回到房里,喝了杯温白水润润喉,坐在榻上打算就寝时,也已过了子时。

  正倾身欲将榻旁小几上的松香灯吹熄,却瞥见床榻角落有一只正红绣花小袋,袋子鼓鼓的,光瞧着,喉中已然生津。

  那是心上之人为他备上的。

  绣花小袋里装着圆滚滚的老参糖球、红姜糖球,还有山楂片,那姑娘说,他若觉那些保暖胸肺的药丸或药饮苦口涩喉,便含颗糖球或酸甜的山楂片。

  他那日躺在榻上将圆鼓鼓的小袋抓在手里把玩,把它落在枕边了,翌日他进苗家大铺,忙到今夜才又回来,袋子便孤伶伶窝在角落等他。

  “我明白,孤伶伶等着确实不好受,我也等过,如今还在等。”

  堂堂苗家“凤宝庄”的家主,寂屋孤灯里,突然百感交集地对手中一只正红绣花袋说起话,还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

  “她不随我走那是不成的,以往我事事依她,唯独眼下这事,她敢不依,扛也要把她扛回太湖去。”晃晃小袋子。

  “是吧,阁下点头如捣蒜,也认同在下的吧。很好,就这么办。”松香油灯燃出一小圈暖光,光映在他英俊面庞上,竟有几丝险恶神气。

  他鼻子不通般哼了声,道:“那一日在她的药园子里,本大爷算是开口问过了,那是先礼后兵,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大爷我心黑手狠、心狠手辣,阁下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久许久,寂静房中,终究无人回应。

  他放下正红绣花小袋,自嘲般微微勾唇,累了,倒头睡下。

  这两年,朱家从“江南药王”卢家手中得回自家药山药地和药庄子的管理权后,朱润月为巡视家里那些分布甚广的产业,也算小小走南闯北,骑术已练得小有火候。

  她随着庆来快马加鞭赶路,今早终于赶在城门大开的第一时候抢先入城。苗家清园她之前来过几回,老总管当然识得她这位未来主母。

  待她一进清园,老总管禀报的事就没停过,还把苗家大爷这些天的作息全道尽,连昨儿个苗大爷至晚方归、浑身皆是混过胭脂香味的酒气……之类的事,不小心也说溜了嘴。

  朱润月越听脸色越沉凝,庆来没敢直接闯主子寝房,由她亲自出马。

  一进到内房,看到倒在榻上的苗大爷……当真是倒啊!

  男人上半身侧卧在榻,两条小腿却垂在榻边,连鞋也没脱,根本是坐着坐着突然坐累,往旁边一倒便睡沉了的样子。

  朱润月急急奔过去,一见他胸脯起伏徐和,气息长缓,心终于稍定,但他脸色实在不好,她伸手探他肤温,稍定的心又动荡起来。

  有些发烫,肤底又微透虚红,像是受了寒气,着凉了。

  她拿开他抓在手中的绣花小袋想要把把他的脉,柔荑忽被他猛地擒住。

  “还来!”苗淬元梦到有谁要抢他装满糖球的小袋,像是家里的太老太爷,老人家爱惨了月儿自制的养生糖球,他虽然对甜食不怎么感兴趣,但鼓鼓的小袋是月儿特意备给他的,不能被太老太爷抢了去……蓦然张眸,落入瞳底的竟是一张日夜思念的脸。

  瓜子脸容,英丽秀眉,清亮有神的圆眸,腴嫩的双颊白里透红,小嘴像颗多汁樱桃,常是未语先笑……是月儿的脸。

  他定然是在作梦,还在梦里。

  他勾唇笑了,眨眨略感困乏的长目。

  “苗大爷,你睡觉不盖被子的吗?被子离你这么近,随手一抓就有,你却宁可抓着小袋子窝着睡,也不肯抓被子过来抱,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教不乖骂不听,是要急死人家吗?!”

  他胸膛被推了一把,听到他家月儿精气神十足地开骂……苗淬元愣住,因为感觉格外真实,不像梦中……不,不是梦!

  “月儿?!”大唤一声,他即刻坐起,但冲得太急,脸色陡白。

  朱润月撩起袖子一副要好好修理他的势子,两手将他用力一按,按回榻上。

  “老实点,给我躺平了。”扬声,气势十足,随即脱去靴袜跨坐在他身上。

  “……月儿?”

  “苗大爷,就算你叫日儿、星儿、云儿也没用,欠修理啊你!”

  这一日清晨,老总管、庆来以及清园一早起来弥扫的仆婢们,在主院寝屋外听到向来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主子大爷发出一整个惨绝人褒的哀叫声,声声刺耳凛,听者无不股栗……

  未来主母模样可喜,以为是个好相与的,然手段之凶残,如今总算见识到了,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以上是老总管与一干仆婢们的顿悟。

  一个时辰后——

  因为太不听话只好又被挫骨扬灰……呃,被上上下下仔细地整脊正骨的苗大爷,此时被喂下一大碗老姜汤,用了顿清淡早膳,一颗脑袋瓜就散开长长墨发,枕在他家月儿的香膝上。

  月儿在帮他按压头穴,离他这样近,他一直到现下还觉不太真实。

  “正骨过后,筋理扳整过来,有利于气血流通,再喝一碗老姜汤,更能将肤底的湿气与热气散出,幸得只是小小受寒,能及时处理,很快就会恢复……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朱润月瞪他一眼。

  就算被瞪个几百眼、几千眼,苗大爷心里还是乐得直开花。

  “因为月儿好看。”他直白道。

  朱润月脸微红。“你长得比我还好看。”

  他咧嘴笑,抬手抚她嫩红的颊,仿佛在确认她真在眼前,不是凭空想像。

  “不要闹。”她又睨他一眼,唇角却柔软带笑。

  “两边额穴还得再施点儿力按压,你安分些……哇啊!”惊呼了声,因他五指顺她颈子往下抚,落在她鼓鼓的胸脯上还下手揉捏了。

  她不及再说,他已扑将过来,半身将她压倒在榻上,俊庞往她颈窝与胸ru/间不住磨蹭,像拚命在吸取她肤上馨香。

  听他低低笑出,她心头不由得发软,身子亦软了,于是反手轻揽他的头,将他搂在心口,抚慰般揉弄着他的散发。

  她追他来此,竟能让他这般欢喜呢……想着,她柔软方寸隐隐生疼。

  听老总管所说,他已好些天没回清园歇息,一直待在大铺那里。

  苗家“凤宝庄”的京城大铺,大小管事数都数不清,竞还需要他亲自坐镇,可见让他急着赶来的麻烦事,着实非同小可。

  而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盯着,他连着几日打熬下来,哮喘症没发作,当真要感谢老天爷保佑。

  “今日别去大铺了,就乖乖待着。嗯?”她语气都有点求他的意味了。

  苗大爷听着十分受用,抬头看她。“不去了。事都安排妥当,底下人自会盯着。”她都来了,他怎舍得不黏着她?

  朱润月关切地问:“有人动了‘凤宝庄’的京城大铺吗?”

  “一个姓崔的跳梁小丑,官当得不算小。他原是苗家‘凤宝庄’扎在京城的官椿子之一,前阵子拿了别人好处,反过来处处与苗家作对。”他淡淡道,忽而咧嘴又笑,眉目一轩——

  “但姓崔的却忘了,苗家当初能扎下他这根官桩子,当然有本事再去扎其他根,押宝不能押单,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他的官是挺大,然在这京城里,较他更大的官多了去。”他凑去亲她小嘴一口,瞳心湛光。“有本大爷亲自出马,自然两下轻易,摆平。”

  这男人,再难的事到了他口中,简单几句带过,像真如他所说那样轻松如意。

  但如今没事了,就好。他可以缓下来,那就好。

  朱润月心里悄叹,抬手捧着他的脸,没再追问下去,却微眯起眸子道——

  “很好,既然摆平了,是不是表示不需再跟谁夜游饮酒,更不会满身沾染酒气和胭脂香味……至、晚、方、归?”说到后面,越说越慢,字字重音。

  “……咦?”苗大爷眉角一跳,嘴上的笑略僵。

  “咦……你‘咦’是什么意思?不答话可是心虚了?”

  朱润月突然发威,一个翻身将男人压落底。

  她跨坐在他腰间,两手技巧地压住他的发丝,令他的头不能乱动。“如今是夏季,夜游便算了,穿暖和些倒也无妨,但你竟饮酒?还弄得满身酒气,喝得毫无节制!然后……然后还都是脂粉味儿?:我把你昨儿个在偏间小室换下的衣裤嗅过了,那脂粉味儿还在,浓得很啊,你说清楚!”

  苗淬元眨眨长目,气息渐浓,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吐息——

  “月儿,莫非这是在吃醋吗?”这发醋的模样……可真好看。

  朱润月只觉脸蛋烫得很,但抿唇一想——对!对得没边,他说得没错!

  “就是醋了!”率直承认,她醋得理直气壮。“苗大爷,那日在小药山的药庄,你抢到那本老祖宗留下的古籍,说是若要钻研里头有关治哮喘症的偏方法子,看是不是男女要好在一块儿,享受鱼水之欢了,病症真会和缓许多,你不让我去问娘亲,还说与其问我娘,干脆问你较快。”略顿——

  “我那时怔怔问你,问你是否跟谁在一块儿过?是否跟其他女子做过?”头一甩。“我就是个蠢的!那时那样问你,心里不觉如何,但此时是明白了,你、你要敢瞧上谁,跟其他女子乱来了,我不饶你!”

  “月儿!”苗大爷根本不怕头皮被扯疼,猛地坐起抱住她。

  他用力将她扣紧,堵了她的小嘴深吻。

  朱润月更是拚命吸着他的热舌,吻得鼻中轻轻哼出呻吟,更撩拨男人情/yu。彼此初尝人事不久,原就情心缱绻,如今更是让欲念如大火燎原般蔓延拓开,一发不可收拾……而既然不可收拾,便也放纵了,不要收拾。

  衣裤很快离了身。

  两人赤/裸紧搂,满榻翻滚,发丝交缠成结,身下亦炽热缠绵地连接成一个,在一次次奋进与深纳中圆满情心。

  “没有什么其他女子,月儿,没有的……只有你……你不饶我,很好……很好……月儿,我真爱你发醋的样子,真好看……”像照进他心底的那抹月光,无比温柔却也无比强悍,一直眷顾着他。

  朱润月被身上的男人弄哭了。

  每回总信誓旦旦要给他很多刺激,结果受刺激的都是她,还有他附在她耳边说话……她当然信他,自始至终。

  但他衣裤上的胭脂味儿却令她霎时间顿悟,终才明白啊,明白自己多想独占他,绝不跟谁分享的。

  她要的就是一份再纯粹不过的情爱,而以他的能耐,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够?偏偏执着她,守着她那么久,又等了她那么久……

  他傻,她也傻,竟傻傻让他等那么久,明明已那样喜爱他……

  她不住轻泣,将湿漉漉的脸蛋拚命埋在他颈窝,泪沾湿他胸膛,最后在他几记强而有力的冲撞中泄流,周身泛麻,不能自已。

  许久许久,神识慢悠悠荡回。

  她吁出口气,慢悠悠掀睫,迤逦进屋的是近午的清亮天光,她在清清亮亮的一室中,见到他较寻常时候还要俊美三分的笑颜。

  她心脏剧震,咚咚直响,这般神态的苗大爷也实在……实在太灿烂夺目啊!

  “……你直看着我干么?”她本能地想抬手掩住他的眼,却被他一掌扣住。

  “因为你真好看。”他依旧一样的答话,但再真心不过。

  他探出长指挲过她的湿颊,一下又一下,嗓声透怜惜——

  “月儿哭了,是欢喜的眼泪,是吗?我令你欢喜了,是吗?”

  他脸上郑重的表情,眉宇间严肃的神态,还有语气……在在拧疼她的心。她捧住他的脸,看入他那双漂亮的长目里,吸吸鼻子哑声道——

  “苗大爷,你那天一走,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我……我本来好担心药园里那些生药,都到采收期了,稍微有个差池,真要前功尽弃,那些药是为你和阿娘备的,希望你们都好,平安健康,希望自己有能力保你和阿娘一世太平,希望……希望咱俩的缘分长长久久,可是我就是蠢,就是笨,根本本末倒置了却都不知,以为只要把药种好,有事也会无事,可你一走,我……我就没办法了……苗大爷,我没法子了,我好想你,就想跟你在一块儿,想顾着你、护着你,像我阿爹看顾我娘亲那样,把你也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呜……”

  说着说着,她禁不住哭了。

  而原本帮她拭泪的男人却懵了似,怔怔然看着她。

  她胡乱抹脸,紧声又道——

  “你那日问我要不要随你回太湖,我想跟你走啊,可那时好笨,笨到看不清自个儿的心,你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笑……呜呜呜,你笑得我好难过,还不如抓我肩膀狂摇一阵,把我使劲儿摇醒算了,干么一直迁就我?”

  她叨叨絮絮的小嘴再次被吻住,整个人笼罩在苗大爷的气息中。

  舌与舌相缠,深入浅出,心与心相应,如何自拔?

  苗淬元心情激切,情心激动,将身下的人儿吻过一遍复一遍,沙哑问——

  “所以你来找我……把满山、满园子的珍药抛下,毅然决然跑来京城找我,究竟为何?!”

  她抚着他的脸,吸吸鼻子,努力让嗓声清楚——

  “苗大爷,拜托……求求你了……朱家的姑娘想出嫁了,她想嫁你,想一辈子盯紧你、顾着你,拜托你快快娶她过门吧……”

  “哪个朱家?大爷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姓朱的都喜欢。”不知是兴奋、激动还是什么的,他语调克制不住地轻颤。

  真真是她欠他的,要她怎么还都成。

  朱润月咬咬唇轻嚷:“是太湖湖西边上,‘崇华医馆’朱大夫家的姑娘,姓朱名润月,朱润月求嫁‘凤宝庄’的苗大爷,你……你答不答应?”

  苗淬元身躯隐隐发颤,最后发狠抱紧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晃荡多时的心,终于有个安稳地方供他停靠。

  他终于等到她,完完整整,完完全全,等到她甘心情愿歇靠在他身边。

  热息喷出,烘暖她的耳——

  “朱家姑娘,苗家大爷心里就想着,你若还冥顽不灵一直不跟他去,他最终五花大绑也要把你架了去。如今甚好啊甚好,姑娘家听话了,省得大爷动手……而你问本大爷答不答应?”他大乐,哈哈大笑。“月儿,你以为呢?”

  朱润月以为,苗大爷其实挺傲娇。

  她还以为,男人其实不能太宠,宠多了,会坏掉的。

  但,她就是挺想宠坏他。

  叹了口气,她张臂尽可能抱紧他。

  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很好的男人,某个时刻,他直直走进了她心底,如种子落地苗萌,一日一日,一年又一年,终于牢牢占稳她的心。

  “苗大爷,我喜爱你,全心全意。”

  这是她最最确定的以为。


  编注:

  ※欲知苗家三爷苗沃萌的故事,请见花蝶1568、1569《萌爷》上+下。

  ※欲知“千岁忧”寒春绪的故事,请见花蝶1428《为君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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