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上的企划案塞进怀里,拉起西装外套裹住,他飞快地奔出企业大楼。
人可以淋湿,这关系着方氏企业往欧美发展成功与否的重要企划案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方彦飞快往车子方向奔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汽车钥匙,钥匙刚刚摸出,赫见十来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地青少年、少女,正用“铁乐士”荼毒着他的进口名贵跑车,他怒攒眉头,怒意如狂风暴雨遽然将他席卷。
可恶!
上次就是这些家伙在他的车窗上黏口香糖,把他跟美女约会的好心情破坏殆尽,现在可好,换成洗不掉的铁乐士,摆明了跟他跑车光亮的烤漆过不去,不,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该死的家伙!”他咬牙痛咒。
这些孩子都没父母管的吗?成天在街头游荡惹是生非,给社会制造一大堆的青少年问题,他真怀疑生养他们的父母平常不懂得教育孩子都在搞什么飞机?他很想把这些孩子抓来痛揍一顿,教教他们怎么做人才不会浪费生命,可这些孩子狡猾得很,上次在他车窗上黏完口香糖,看见他出来后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而这次……
他露出一抹阴阴恨恨的笑容,决计非抓一两个来狠狠揍一顿不可了。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算他们倒霉,犯到他。
不理会头上的雨势,他不动声色地朝他们靠近,谁知道其中一名头发染成青色、像鬼似的少年竟眼尖地发现他。
“快走。”少年惊喊一声,率先跨上并未熄火的机车,载着同伴咻——地,飞快飙走,后座那位在飙离的同时还对方彦伸出中指,然后嚣张地以蛇行之姿滑向一条街道。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跨上机车逃逸,却有一名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活像被八国联军炮轰过的少女,似乎跟他的跑车有着深仇大恨似地红着眼,硬是抓着铁乐士不放,拼命地喷着。
“快走,小夏。”一名红发少年跨坐在机车上,紧张地对着那名叫小夏的少女喊。
万一被逮着闹上警察局回去准被活活打死。
夏维莲被怨恨充斥的眼很专注地瞪着他的跑车,似乎不毁了他的车就不甘心,死抓着那瓶铁乐士尽情喷洒,怎么也不肯松手。
“小夏,快走啊!”少年惊惶失措,忙又喊,见方彦奔来,想转动油门逃逸,机车却突然熄火,只好弃车逃跑,也顾不得那名少女了。
方彦一个箭步,伸手扣住少女抓着铁乐士的手腕,那力道差点就将她的手腕给捏碎,阴贼似地道:“给我逮到了吧!”
他的声音仿佛只是一阵轻风,轻轻拂过夏维莲的耳畔,她全然的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地红着眼,咬牙切齿含怨含恨地抓紧手上的喷漆不断地喷出色彩,团团凝聚在他的车窗上。
是直觉吧,他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目光扫过少女充满倔强的脸庞,那恨得咬牙切齿的神情让他微微骇了一下,那神情就像……像在故宫博物院看见的旧照片,当年日本人屠杀中国人到欲罢不能的地步的那种表情,专注得就是天塌下来也无法分散她的注意力,然,最让他惊骇的不是她的专注,而是她眼底的恨与不满,好像他的跑车是她的仇敌,有着褪不去的血海深仇。
他的车跟她有仇吗?还是他跟她有仇?
他伸手抢走她手中的铁乐士,终于如愿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夏维莲缓缓转头看他,大大的眼瞳迸散着茫然恍惚、被恨蒙蔽的神色,好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刺进她的神经骨髓里,她的眼瞳才逐渐恢复焦距,并且让愤世嫉俗与憎恶的表情取代原先的茫然神色,就着眼底的血丝,凶恶地瞪着方彦。
“你想干什么?”转眸看了下四周,这才发现同伴不知何时全都跑光了。
方彦狡诈地眯眼瞧了自己手上的铁乐士一眼,满脸怒色,“罪证确凿,你说我想怎么样?”眼睛往上瞅住她的彩色鸡窝头,嫌恶地撇了嘴。
真不知道现在的青少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头发要染成五颜六色,活像被八国联军攻打过,不伦不类得让人作呕。
什么新新人类,简直是社会乱象,一塌胡涂得让人心痛。
夏维莲死命地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不惊不怕,“有种你就送我去警察局啊,我既不吸毒又不杀人更没前科,不过一时好玩在你的车子上喷了些漆,那些条子能奈我何?顶多扣留我四十八小时。”身体歪歪斜斜地站着,标准的小太妹站姿,看得方彦实在很火大。
方彦恼火地将脸凑进她,龇牙咧嘴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女生,我现在马上痛扁你一顿。”
她被方彦猛然抡起挥至眼前的拳头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方彦嗤一声,嘲讽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怕呢!”只是做做样子她就吓成这样,要真的一拳揍下去她不当街哭爹喊娘起来?
夏维莲发现被耍,恼火地龇起牙,“有种你就揍我啊,你敢揍我我就告你蓄意伤人。”x的,耍弄她!
“蓄意伤人?”方彦差点大笑起来,不过此刻唇边的讽笑绝对比大笑还要让人觉得可恶,“如果我揍你一顿后却说是你自己刻意撞伤想赖我,你说那些警察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答案根本不必用脑子去思考,真是够让人咬牙切齿的。
“你……”夏维莲屏息瞪他,被他扣着的手腕痛得她想哀号,却依然忍住,“那你就送我去警察局啊!”
方彦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眯了一下,态度极度的散漫。
“放心,我不会送你去警察局的。”
他那不怀好意的眸子透着让人不安的讯息,夏维莲微微感到恐慌,“你想怎么样?”
他用力扯了一下,害她差点撞进他怀里,唇边噙着坏透了的笑,“我看你好像是吃饱太闲才会成天跟那些小太保在街上游荡、惹是生乖,而且我在想,你家里可能是没有大人可以好好管教你,才会任你这样胡作非为,而我这个人嘛,好像也挺闲的,而且还带点鸡婆个性,看不过眼的事不管一管心理就会痒痒的很不舒服,我想……”
少女略显惊慌打断方彦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方彦邪气的笑容露出几分狂妄,“没想干什么,只是我家里正好缺了一名女佣,公司里也少了个送茶水兼跑腿的小妹,这年头女佣不好请啊,送茶水兼跑腿的小妹也很难找,我看你闲闲没事,又手长脚长的做起事来肯定利落,这份工作就非你莫属了。”他讥诮的眼在她身上上下瞟着。
她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在说笑吗?但,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你家里少了女佣、公司少了小妹关我屁事?要请女佣、小妹不会自己去登报纸,我告诉你,我才没那兴致去当什么女佣小妹的,你放开我。”少女慌张地挣扎,拳打脚踢,眼儿直往两边街道瞟。
什么哥儿们?她被逮着他们却溜得不见人影,任她自生自灭,这算什么?恼火于这世间的无情无义,她恨透了这个世界。
方彦似乎察觉出她的想法,斜着唇嗤道:“你在妄想他们回来救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指望了,像他们那种街头混混我见多了,多半贪玩,雷声大雨点小,没事的时候龇牙咧嘴装模作样,好像挺有那么回事的,但真正遇到事情时马上就变成缩头乌龟,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你死活?所以,你最好认命。”
“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奇怪,这男人的腿是铁做的吗?她这样踢他他都不会痛?
“本来你的死活确实是不关我的事,但你把我的车毁成这样又当场被我逮着就关我的事了。”方彦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刻意忽略她踢在自己腿上的劲道所带来的疼痛。
“你到底想怎么样?”少女真的慌了起来。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方彦又是邪气一笑,那轻佻的神情有几分玩笑味道,但却又不像,着实让人猜不透心思。
“狗屁!我看你分明想绑架。”少女龇牙咧嘴起来,凶恶的眼充满愤怒的火焰。
方彦笑得更加邪佞狂妄,“我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是喜欢向法律挑战。绑架?嗯,这个点子好像很不赖?”
夏维莲心惊不已。这个男人的脑筋好像不太正常,她……遇上神经病了吗?
“你别乱来,我家里的人会告得你身败名裂。”少女出言警告。
“你家里的人要肯管你还会让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嘴边的笑容像在笑她傻,然后满不在乎的耸肩,“好呀,就算你家里的人会告我好了,那又怎么样?反正要告就告,我无所谓。”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她啐骂,不敢置信自已这么霉,竟遇上个神经病!
他露出不在乎的表情,“我这个人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
夏维莲真恼,企图挣脱他的钳制,但他的力气实在好大,她根本无法挣脱,气怒之下朝他脸上吐出一口口水。
方彦怔了一下,缓缓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口水,忿怒地扬起拳头。
她歪着脖子缩起来,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脸侧。
这个男人的力气这么大,这一拳下来不是断鼻就是掉牙,她深深相信。
方彦的拳头停在空中半晌后才放下,差点又要失笑,唇角扬着可恶讥嘲,“怕吗?怕就不要学人家出来混!”
发现又被耍,夏维莲放下手臂,涨红着脸,极端恼火地瞅着他,“你玩够了没?疯子!”
他轻谩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阴阴邪邪的让人发毛,却又有着一种邪媚妖诡的神秘气息,无端地吸引人,“还没呢!”
夏维莲愤怒中夹带更多的诧异,怀疑自己真的遇上了一个神经病,但,这个神经病长得真是好看,就是让人摸不透心思,煞是诡异。
真不知道她没事招惹一个神经病干什么?只是她哪里知道这部看得她很刺眼的跑车的主人会是个神经病,而那群该死的家伙,竟真的弃她于不顾。
她今天被逮,算她倒霉了。她愤恼地将脸撇向一边去,遇上这个疯子她不认都不行,只是很不甘心,平常称兄道弟喊姐呼妹的一群同伴,遇上事情时竟然真的丢下她,这算什么?x的。
方彦乘机端详她来。她那超级短的热裤底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而美腿底下的那双面包鞋根碍他的眼,眼珠子往上一翻,立即吐骂。
“你家里的人没钱让你买衣服是不是?”他扯扯她身上的小可爱。
穿这什么破布,刚刚好只裹住胸前那两团肉球,肚脐周边还贴着一圈星光纹身贴纸,这种挑战道德的装扮看得他很火大。
这要是他生的女儿,他就干脆掐死她,免得丢人现眼。
她被他拉扯她身上小可爱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护胸,惊呼起来,“你想干什么?”
他嗤笑起来,笑里充满讽刺,“你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发育还不是很完全的小女孩产生兴趣吗?”
夏维莲气得脸红,低低不知道咒为了一声什么,随即又撇开脸。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学人家当什么太妹,你这样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吗?”方彦忍不住训了起来。
少女突然扭过头正视他,瞪了他片刻后突兀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隐含太多的讥嘲与愤懑,眼里充满了愤世嫉俗的乖戾。
“喂,你有没有搞错?是他们先放弃我的耶,我干嘛要对得起他们?”
这些富家公子哥就会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最肮脏、龌龊、无耻兼下流,在她眼里他们全是一些不负责任的王八蛋。
她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制造了她却不要她,把她当毒蛇瘟疫似的撇得老远,这算什么?简直混帐王八蛋一个。
方彦瞪着少女狂妄愤懑的笑脸,眸中闪过一丝深思的表情,然后气怒地翻起白眼。
这些青少年、少女,多半来自问题家庭,但,再多问题的家庭在他眼里也比不上他那个家问题多,他们顶多父母不合或离异,有的则是一开始就处在单亲家庭中,而他,他的父亲讨了五个老婆,五个老婆还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整天勾心斗角吵吵闹闹,在那样的家庭里成长,他不是一样好好的。依他看,环境其实只是拿来当堕落的藉口,全都是体内的叛逆因子在作祟,又无人将其导上正轨,行为才会产生偏差。
“这种烂藉口我听多,也听腻了,找点新鲜的说或许比较容易让人信服。”方彦睥睨讥嘲,猛地拉开车门将她推进去,自己也以很快的速度进入驾驶座,并锁上车门。
少女见车门上锁不禁更慌,猛扳车门锁,又拍又打,“你想干什么?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
方彦冷冷瞪着,笑得诡异阴森,“我以为你成天跟那些小太保在街上混,胆子会比一般人大些,没想到原来还是个胆小鬼。”
他嗤鼻的样子看得她很火,暗握双拳顶了回去,“你说谁是胆小鬼?”
“你啊,不然还会有谁?瞧你吓成这样,怕我吃了你啊?”睥睨的眼神从她的胸部往下扫,再从下扫上来,最后停留在她那对愤世嫉俗的眸子上,嘲弄道:“别告诉我你还没被上过,打死我我都不信。”
夏维莲气得咬牙切齿,“我有没有被上过关你鸟事?”
她是愤世嫉俗,是对这世间有着诸多不满,但也不会真的糟蹋自己到那种放纵情欲滥性胡搞的地步,这个龌龊的男人把她想得真无耻,而在她眼里,真正无耻的人是他,满脑子的污秽,下流可恶。
“当然不关我的事,我对你这种没格调又发育不完全的不良少女又没兴趣。”他嗤哼道,脸上尽是可恶的、坏透了的笑容。
他的话带着侮辱的成分,少女气得拳头飞舞起来,“那你把我锁在你的车上干什么?”没兴趣就放她走啊,这样困着她算什么?既然这么看轻她为何还要做出让人匪夷的行为?
方彦一副爱笑不笑的模样,“谁说我把你锁在车里就是想上你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X的,真的给她遇上了一个神经病!
“绑架你回家当女佣行不行?”方彦嗤笑。
“你有神经病!”少女唾骂。
他的话没有一句可以当真,但他的行为让人害怕,他到底绑架她要做什么?瞧他西装笔挺又开名车,分明是个富家公子,绝对不会为了缺钱而绑架她,最重要的是,她家里只有一个捡破烂的外婆,是一级贫民户,根本付不出赎金,当然,她也不会认为他想要钱,那……他绑架她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她企图从他眼里解读他心里的意图,但,这个男人的眼睛又黑又深,还抹上了狐狸色彩,狡诈得让人猜不透,而也因此,她更加感到不安。
方彦发动引擎,又是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就算是吧!”用力踩下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车子开向郊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方彦用遥控器开了大门,将车子驶进院子。
屋内冲出一名修长窈窕的少女,看起来约莫夏维莲这个年纪,在见到他车内的夏维莲时脸色微微怔了一下。
方彦下车,绕过车尾拉开另一边的车门,用命令的口气道:“下车。”
夏维莲气呼呼地斜瞪着他,不愿下车。
这个男人把她带到这种郊区别墅来意图还不明显吗?这种地方她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别怪她把他想得大龌龊,他的行为实在令人怀疑,除了想强奸她,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这种地方,要毁尸灭迹也挺容易。
他伸手硬将她拖了出来,她不情愿地挣扎了下,在看见门口站着一名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少女时,不安的心起了一丝疑惑。
她以为这里不会有别人,好让他强逞兽欲,然后杀人灭口,却没想到……
站在门口的少女侧头看着他们,缓缓对方彦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
“野菊。”方彦对站在门口的少女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夏维莲呆了两秒。
从被这个神经病抓住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在他脸上所看见的尽是轻蔑狡诈与更多让人匪夷的表情,而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看见一抹没有添加任何心思的笑容,纯粹就是笑,虽云淡风轻,却深深撞入她的心口。
方彦伸手,用怒气冲天的动作粗鲁地将她拖进屋里,然后将她摔进沙发里。
野菊跟了进来,讷讷地看着在沙发里龇牙咧嘴的夏维莲,缓缓绽露一抹欢迎式的笑容。
夏维莲狠瞪方彦一眼,愤懑坐正,用力拉了拉歪掉的小可爱。
这个臭男人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他是人口贩子,想从她身上狠狠捞一笔?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微微一惊,眼珠子飞快地在屋内转了一圈,神经敏感的紧绷起来。
如果这个想法是事实,那么她就完了。被卖去当妓女要遭受多少男人蹂躏糟蹋?突然间,她宁愿他对她有兴趣,至少她只需应付他一个就够,而且说句真话,他生得实在很不赖,又俊又帅,就是行为思想怪异了点,但跟他上床应该不会太难堪,或许还能找到那么一点乐趣也说不定,偏偏……
她真是他X的倒霉!
“浩升呢?”方彦低问野菊,语气柔柔的,那声调吸走了夏维莲的注意力,引得她一阵好奇。
这个男人也有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她以为他天性就是那可恶的模样,说起话来穷凶恶极,不是咬牙切齿就是轻蔑鄙夷,没有半点好脸色,谁知道他对这女孩……
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长得煞是漂亮的少女在她眼里顿时成了妖精,让人作呕。
野菊笑着指指二楼。
二楼还有谁?夏维莲很好奇。
“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方彦露出关心的神色,那认真的表情与面对夏维莲时判若两人,看得夏维莲又是下阵错愕。
这个臭男人也会真正的关心人?真是奇迹!夏维莲狐疑的目光往楼上瞟去,是什么样的人竟让他用真心在关心?
野菊笑着点点头,表示情况还不错。
“医生今天来过了没?”方彦又问,低柔的声音多好听,跟对夏维莲说话时的恶声恶气全然不同。
夏维莲斜眼瞟回,怀疑这个臭男人脸上戴着几种不同的假面具?对她是一种穷凶恶极又轻蔑无度的脸,对这少女却是另一种脸,温柔得让人莫名心嫉,而对楼上那个,是关心的脸。
野菊又点头。
“你替我看着她,我上楼看一下。”方彦道,奔上了阶梯。
歪斜地坐在沙发里的夏维莲一看见方彦奔上楼立即跳起来,以为逮到了好时机,一古脑的往门外冲去,谁知野菊竟飞身挡在门口。
夏维莲阴恶勾唇,“凭你这个哑巴也想阻止我?”手用力一拨,不料却拨了个空。
野菊依然漾着恬淡的笑容,挡在门口。
“x的,滚开。”夏维莲手又用力一拨。
野菊微微一闪,又笑,双脚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不动。
夏维莲气炸,抡起拳头往野菊挥去,怎料野菊只轻轻一拨便拨开她的攻击,令她不禁诧异。
这哑巴练过功夫?她试着抬腿攻击,却被野菊擒住脚,摔倒在地。
“啊噢!操你X的,你这哑巴真会功夫?!”夏维莲一边痛呼一边咒骂。该死的,腰骨肯定闪了。
野菊依然含笑,侧着头的样子显得很稚气,伸手扶她起来。
夏维莲眼珠一动,握住野菊的手,顺势一扯,将野菊扯摔在地上,身子飞快一拔,往门外冲去。
野菊皱了下眉,从地上翻身而起,右腿横横往夏维莲脚下一扫,只见夏维莲的身子往前一扑——
墙壁就在她的眼前,这一扑过去不仅脸部会擦伤,恐怕还会流一地的鼻血,但,想应变的脑子偏偏来不及反应,看来这场灾祸是避不了了。
本以为伤定了,孰料不知打哪儿伸来的一只手竟在她与墙壁撞上前拦住她的腰,活生生拉开她与墙壁之间的距离。
好险!她差点呼出声音,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是谁救了她,不料鼻尖与对方脸颊摩擦出让她出乎意料的轻颤。
是他,那个绑架她的可恶家伙!
没料到被这可恶的家伙搂在怀里竟是这般奇妙的感觉,她不禁微微怔忡,感觉到他手掌的热度不断从自己腰上扩散,迅速窜延至神经末梢,撩起一阵又一阵的轻颤。
她的身体不是没被男人碰过,但有这样的感觉却是首次,让她的少女芳心起了莫名的迷惑,不禁讶睁着乌亮双眸看他。
似乎在这刹那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触动,只见方彦眸子一闪,身体迟钝的颤了一下,缓缓才撇动嘴唇,松开搂着她腰的手,身体往后退开寸许,生硬地道:“挑衅她对你没有好处。”
夏维莲从怔忡中回神,气恼地龇起牙,“你这个王八蛋到底想怎么样?绑架之罪罪不轻。”
方彦往门口瞟了一眼,再度恢复那轻蔑、满不在乎的态度,可恶的轻笑,“只要能走出这扇门,我随时欢迎你去告我。”
看准了她逃不出生天!“x的,你实在太过分了。”夏维莲拔腿朝他冲了过去,却被野菊拦在他一步之外。
他从容地住门外移步,无视于夏维莲的狂野愤怒,对野菊道:“你暂时帮我看着她,我办完正事后马上回来。”
野菊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去。
夏维莲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怒吼:“王八蛋你别走,你给我回来,x的,&*#@……”